唐浩明手头的《张之洞》是个难产儿,他为它已做了2年的资料准备,又写了2年,共计40多万字,还不到一半,但他一直不满意。搞研究工作的唐浩明说,他相信自己对张之洞及其时代的把握是准确到位的,问题在于,在塑造鲜活立体的文学形象上,他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,这个问题早在《曾国藩》中就已凸现,现在日见明显。他怀疑小说这样一种文学体裁是否是最适合他的自我表达形式。他有不再写历史小说的想法,转而写一些学术性浓的历史散文。当红的历史小说大写手有意封笔,于文坛是个损失,但作家正是在这种“自我毁灭”中苦苦寻求属于自己的语言。我们关注着。
记者采访的前一天,张抗抗刚刚把20万字的知青回忆录《大荒冰河》软盘寄走。该书稿是应吉林人民出版社之邀创作的,列入其12本一系列的“老三届作家回忆录”,预计今年10月底出版。这一套本已出了赵丽宏、高洪波、陆星儿、肖复兴等5本,之后还要推出毕淑敏、陈建功、王小鹰、贾平凹等7本,可望为已热得快疲软了的“知青文学”再添一把火。
作家的一大“毛病”是要文字不要命。陈祖芬最近查出视网膜有洞,在同仁医院作了两次手术,好歹把洞补上了。就这样,她还“闭着眼写字”,给《人民日报》写了3千多字的《在同仁医院大惊小怪》,世界杯期间也没忘写《最后一个球迷》,等等。但人到底是血肉之躯,她现在到外地去避暑避应酬,兼养病,月底将回京,那时她又该“眯缝着眼写字”了。
创作中高度的自觉性是二月河的一大特点。众所周知,他原来打算写完恢宏的“帝王系列”后,再做“将相系列”,但最近他改变了计划,决定不再以人物系列为中心,而改为以事件为主心轴,比如近代史中的第二次鸦片战争、太平天国等,不但极有意思,而且写的人少,不会“撞车”。他现在正在做的《乾隆(第五卷)》是其帝王系列的压轴之卷,写乾隆在位的后20年,中心是和王申的崛起和乱政。对于唐浩明的封笔意向,他表示理解,但他暂时不会放弃历史小说创作。“只要读者还喜欢,我就一直写下去”。他又补充道,“不过,没有不落的太阳”,有朝一日,他也会停笔。
莫言的小说总有色彩,从《透明的红萝卜》到《红高粱》,最近他又在写《红树林》。这是他调入《检察日报》后头一遭写检察体裁作品。当初小说没写完,就被赶着改写其电视剧本。日前,20集的电视剧已经开拍,他又回过头来重写小说,“再续前缘”。毕竟小说和剧本的语言完全不同,后者多用“白描”要求洗炼,而小说显然更丰富、更直接地面对作家内心,莫言写起来也更得心应手。